旧事新编（连载）

戎小捷

李 林 甫

李林甫经过长期钻营，终于取得皇上的信任，被任命为宰相。晚上，他举行家宴庆贺此事。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李林甫喝得半醉，但高兴异常，“诸位对我有什么看法，今晚可以尽管提，我决不怪罪。”
一个仆人咽下一大口酒，试探着说：“你只顾自己往上爬，不择手段地排挤别人。”
“这是不得已的事。” 李林甫喝下一大口酒，“官位就那么几个，不是你上，就是我下。”
另一个仆人半醉半醒地指着李林甫：“你只知道取悦皇上，从不关心百姓的疾苦。”
“我的升降取决于皇上，我自然要讨好他。” 李林甫放下酒杯，“其实，讨好皇上比讨好百姓要难得多——喜怒无常呀。”
第三个仆人醉醺醺地拍了一下桌子：“后人会世世代代责骂你、刨你祖坟的！”
“刨就刨吧。” 李林甫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要么生前享福，死后被人责骂；要么生前受苦，死后被人赞颂——这世上没有万全的活法。”
说完，李林甫弯下腰干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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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后 主

    隋军打进了陈朝的皇宫。陈后主藏在后宫的一口枯井中。
隋军放下绳子去钓，没想到竟吊上来一男二女——陈后主和张贵妃、孔贵妃。
隋军将士先是一怔，接着就讥讽起来。
“国都亡了，还抱着女人不放。”一个隋兵说。
“竟有这样的皇帝，也算陈朝的奇耻大辱了。”另一个隋兵说。
“喂，”隋军小头目踢了陈后主一脚，“你这样就不觉得羞耻么？”
陈后主低头不语。
   “说！”小头目举起一根棍子。
“你们不要打他，”张贵妃跪下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隋军将士一阵哄笑。
“你倒说说，他哪点好？”隋军小头目转过头问。
“你们把城围住了，大臣都建议把后宫嫔妃全杀掉，他坚决反对。”张贵妃说。
孔贵妃也跪下说，“你们打进来，他首先想的是把我们藏起来，没有只顾自己逃命。”
隋军将士相互对视了一下，再看看两位美丽的贵妃，一时安静了。


李  煜

李煜酷爱诗文词曲，他整天不理政事，最终国家衰亡，自己也做了宋军的俘虏。
宋太宗叫人把李煜押来，训道：“你这个亡国的昏君，就知道吟诗作乐，现在知罪么？”
“我爱好诗词，不喜政治；亡国不能怪我。” 李煜低头答道。
“你是一国之君，不怪你怪谁？”宋太宗喝道。
“并不是我自己要当这个皇帝的，” 李煜抬起头，小声但坚决地说，“是他们从小就逼着我当！”
宋太宗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挥挥手，“去写你的诗词文章吧。”
从此后，李煜一心一意写作，为后人留下了大量优秀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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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   狗
（古埃及，公元前10世纪；相传作者为一驯狗师）
   
古时候，有个法老喜欢狗。他不理政事，整天和狗泡在一起。于是，几个大臣合伙训练了一条谏狗献给法老。这条谏狗有个特点，法老一做错事，它就大叫，做出痛不欲生的样子；法老一做对事，它就摇头摆尾，兴高采烈。法老惊奇万分，连夸：“好狗，好狗。”从此，无论去哪，法老都带着谏狗。大臣提出什么奏议，法老都根据谏狗的表情来决定取舍。如此一来，国家还真的昌盛了。但好景不长，谏狗渐渐衰老，终于寿终正寝。法老悲痛欲绝，大臣手忙脚乱赶紧训练第二条谏狗，但怎么也训不出来了。国家陷入混乱，一蹶不振，以至很久以后，人们还在怀念那个“谏狗时代”。



袁世凯与熊希龄
   
袁世凯临死前，把熊希龄叫到身边，恳切地说：“你是老实人，我也和你说实话——我真地是被人骗了，我真地相信民意是让我当皇帝！”
    熊希龄低头深思，半天没说话。
    袁世凯使劲抓住床沿，勉强欠起身子：“我，我是快死的人了，你还不相信我？”
    “我是在想，”熊希龄抬起头，望着窗外，慢慢地说，“假如有人向你报告，说民意想让孙中山当总统，你会相信吗？”
    袁世凯一怔，挺了一下。
    熊希龄依然望着窗外，“即使真有这样的民意，谁又敢告诉你呢？”
    袁世凯又一怔，随后向后一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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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岳飞、秦桧

    皇帝、岳飞和秦桧为了和金国缔约的事已经商量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最后，皇帝沉重地说：“看来只能这样，先接受这个胯下之辱了——只是要委屈你们二位。”
秦桧看看岳飞，说：“我没什么。只是岳将军要付出生命，实在不忍！”
岳飞笑笑，说：“秦宰相要披千秋万代的骂名，担子更重呢！”
“快别说了。”皇帝声音有些哽咽，“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我……”
“咱们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秦桧的眼圈也发红了。
“总有一天，国家会强盛起来，不再受人欺负！”岳飞的嘴角咬出了鲜血。
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秀才、千里眼、顺风耳

    （李自成攻破了北京城。三个农民军士兵——绰号“秀才”、“千里眼”、“顺风耳”——奉命到景山中搜寻崇祯皇帝。）
    千里眼（四处仔细张望）：在那儿！我看见了！
    秀才、顺风耳：在哪？！
    千里眼：山顶，那棵大树旁。（三人开始拼命往山上跑）
    秀才：看住他，别让他溜了！
    千里眼（停下步观看）：还在那棵树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绳子——
他在喊——
秀才：喊什么？
    顺风耳（侧头倾听）：“李自成，你可以把我碎尸万段，但不可伤害京城百姓！”
    秀才：他倒关心百姓呢。
    千里眼、顺风耳：我们在陕北都快饿死了，他怎么不管？
    （三人继续往山上爬。）
    千里眼（停下观看）：他好像在往脖子上套什么东西——他在朝天说话——
    秀才：说什么？
    顺风耳（侧头屏息）：“群臣误我——”
    千里眼：这是什么意思？
    秀才：这是说，他自己关心百姓，可底下的大小官吏们不关心。
顺风耳、千里眼：他说的对吗？
秀才：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不完全对——反正这世道不知哪儿出了问题。
（三人爬到山顶。崇祯已经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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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和庞涓

   

   马陵之战，孙膑大破魏军，俘虏了魏国大将庞涓。

    孙膑让人把庞涓带到跟前，挥退左右，然后盯着庞涓，平静地说：“我们是同学，你知道我的性格，是不会和你竞争作对的。你为什么要拼命陷害我？”

    庞涓说：“你虽然善良，不会竞争陷害我，但你的才能比我强，这一点，魏王迟早会看出来。一旦他看出来了，他就会重用你为大将军，而把我免职。”

    孙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你可以直言相告，我就离开，到别的国家去，这样不就没有威胁了？”

    庞涓苦笑道：“你到了别国，肯定也会被任命指挥军队，这样对我们魏国，也是一个威胁呀。我只有把你除掉，才是万全之策。”

    孙膑听后，低头沉思。

    庞涓也不再说话，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张仪和苏秦

    张仪在楚国被别人诬陷，落破不堪。正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忽然接到了一封信，远在赵国当宰相的苏秦邀请他速去，说有要事相商。张仪略一迟疑后，便匆匆上路了。到了赵国，一见到苏秦，张仪便说：“老同学，一山难容二虎，你把我叫来干什么？”苏秦笑而不答，反问道：“你还记得咱俩过去讨论的连横、合纵二策吗？”张仪说：“当然记得！怎么，你是打算在赵国启动合纵之策？”苏秦说：“没错，我打算推动六国合纵，但这需要你的帮忙啊！”张仪略一思索，问：“你想让我到秦国去鼓吹连横？”苏秦笑着说“对，就是这样。只有你的连横之策成功，我的合纵之策才能最终成功！”张仪停了一下，也笑着说：“彼此一样，只有你的合纵之策成功，我的连横之策才能最终成功。”苏秦说：“对，这叫相得益彰，你我都被双方重用，共同富贵！”张仪搓搓手，说：“好吧，我就去搞连横！你给我准备活动经费吧……”苏秦一摆手，说：“早都准备好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张仪说：“你还是老样子，性急。好，我明天就出发！”说完两人牵手赴宴，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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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

   
    秦孝公已经奄奄一息了，太子即将继位。商鞅知道太子和自己有仇，难逃厄运，于是连夜向北奔亡，跑到了匈奴。

    匈奴王很高兴地接待了他，说：“早就听说你很有办法，短短几年秦国就富强了。你到底有什么灵丹妙药？”

    商鞅笑笑，说：“我也可以使你们匈奴迅速变得强大无比。”

    匈奴王说：“嗯，我很愿意听到你的指导，希望你不吝赐教。”

    商鞅自信地说：“其实非常简单。第一步，你要确立自己的绝对权威；第二步，再发布一些特殊的法令……”

    “怎么才能确立我的绝对权威呢？你说具体一些……”匈奴王认真地问。

    “办法很多。首先，从你的卫队做起。你可以命令他们，只要你把箭射向哪，他们就必须随着也射向哪。”

    “这个很简单。然后呢？”

    “然后，你就带着卫队出去打猎。你射一匹狼，我相信你的卫队全体人员都会跟着你射那只狼。”

    “没错，没命令他们也会这样做的。”匈奴王不解地说。

    “这样过几天以后，你再突然、在不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把利箭射向你的爱犬！”

    “为什么？”匈奴王惊讶起来。

    商鞅没有理会，继续滔滔不绝：“这时候，肯定只有少数人跟随你射，多数人都不会射。你就把这多数不射的人全部杀掉！……”

    匈奴王目瞪口呆。

    “再过几天，你突然用弓箭射向你的爱马。这时候，恐怕多数人都会随你射，但仍会有少数人不射，你就把这少数不射箭的人杀掉……”

    “不要再胡说了！”匈奴王完全明白了，猛然吼道：“再往后，是不是该射向我的爱妃了？你就靠这个来树立权威？！”

    商鞅一愣，看了看匈奴王，接着低下头，不再吭声。

    好半天匈奴王才平静下来，一摆手说：“怎么能把箭射向自己的爱犬爱马爱妃呢，这样做只能遭到全体部民的唾弃。我不能再留你了。”

    第二天，匈奴王把商鞅遣送回秦。




   白起


   （一）

    长平之战，白起杀死了赵军主将赵括，赵国四十万大军全部缴械投降。

    晚上，秦军帅帐中喝酒唱歌，热闹非凡。白起醉了，他摇晃着走出帐外。冷风一吹，略微清醒，他忽然发现，士兵的营帐中，并不热闹，听不见欢声笑语。

    “怎么都，都不庆功呢，不，不高兴吗？”白起十分诧异。

    副将低声答道：“兵士们征战一年，辛苦异常。这次赵军轻易投降，他们没能最终斩首领赏。”

    白起似有醒悟，醉醺醺地说：“这好办，明天，一人，一个俘虏，统统斩首，割耳，回去领赏。”

    第二天，四十万赵军全被斩首。

    （二）

    白起班师回国后，一天，忽然秦王传命召见。他赶到宫廷，一见门，便发现气氛不对。

    “你知罪吗？”秦王满脸怒容。

    白起惶恐不安，低声说：“臣不知犯了何罪？”

    “怂恿部下，冒领军功，该当何罪？！”秦王大声喝问。

    白起顿时语塞：“我，我只是想，想让士卒们高兴……”

    “收买军心，意欲何为？！”秦王声音更加严厉。

    白起更加说不出话来：“我，我没有别，别的意思……我只，只知用兵，不，不知……”

    “住口！”秦王顿了顿，又看了看白起，说：“念你立有战功，回家养老吧。”

    白起回家后几年，终被秦王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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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

郦食其风尘朴朴，赶到刘邦大营，却被卫士拦住不让进，于是他高声叫道，“大王不是要扫灭群雄吗？为什么不见长者？”
刘邦听见喧哗，走出大帐，看了看他说，“先生请进。”
进了大帐，刘邦说：“请坐，我愿听先生指教。”
郦食其一屁股坐下，说：“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腿困脚乏，请先给我倒一盆水，洗完脚再说。”
刘邦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好！”转身就出去端了一盆水。
郦食其用手一摸，说：“太凉！”刘邦一怔，但随即转身又换了一盆水。
郦食其又拿手一摸：“太热！”刘邦微微一笑，迅速又端来一盆。郦食其这才把脚放进盆里慢吞吞洗起来。
吕后在一旁看了，气急败坏，伸手把刘邦拉进后帐，说：“这个老头太狂妄……”
“嘘！”刘邦打断吕后，小声说：“狂妄者必有旷世奇才！”
吕后说：“就算他有才，也不能给他端洗脚水呀，还有没有尊卑……”
“嘘！”刘邦又打断吕后的话：“我现在谦恭待他，他将来必以死相报——你懂什么！”
刘邦匆匆说完，转身又返回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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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杨朱、老子

孔子和杨朱要举行一场公开辩论，老子同意来做裁判。辩论开始，第一项是老子出题，孔子、杨朱分别回答。
老子手中摩挲着核桃，问：“整体和局部，孰重孰轻？”孔子先答：“没有整体哪来局部？大锅无米小碗空，整体重于局部。”
杨朱后答：“没有局部哪来整体？小河无水大河干，局部重于整体。”
老子沉思一会儿，评论说：“道可道，非常道。”
辩论进行第二项，双方相互诘问。孔子先诘问杨朱：“假设现在需要你无偿献出一根胡须，这样做将会解除天下大旱，你愿意吗？”
杨朱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愿意！除非拿一根头发和我交换，否则我绝不无偿献出一根胡须。”周围听众发出了一阵惊叫。
老子插问：“如果献出生命，可以解除天下大旱，你俩谁愿意？”杨朱沉默不语；孔子正色高声：“我愿意！”周围观众一片惊叹。
杨朱再诘问孔子：“假设你儿子自由恋爱，儿媳过门后，要求平等相待，有事大家商量，你同意吗？”
孔子毫不犹豫回答：“我不同意！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妻听夫，子听父。”围观的听众一片沉默。
老子插问：“如果儿媳不想生儿育女，你俩谁能同意？”孔子正襟不语；杨朱满不在乎地笑答：“我同意！”周围观众一阵惊叫。
辩论结束，大家看着老子，等待裁判。老子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然后把手中摩挲的核桃一边放一个，说：“先各赏一金！”哄——周围一片笑声。“然后再——”老子伸手收回两个核桃：“各罚一金！”轰——周围一片更大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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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李元吉、魏徵

深更半夜，魏徵已经躺下，忽然太子李建成紧急召见，他爬起来匆匆赶到东宫。一看，李元吉也在，两人表情严肃。李建成说：“世民才高功大，广揽宾客，是个威胁。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请你直说，我绝不怪罪。”魏徵低头沉思一会儿，说：“据我观察，他只想建功立业。等你继承皇位后，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平台，他必鞠躬尽瘁。”元吉说：“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做皇帝，他白白给你干活？”建成说：“我不是阿斗，他怎做诸葛亮？我们是亲兄弟，怎保相安无事？”魏徵迟疑一下，说：“还有中策。世民饱读经书，遵循长幼尊卑。你当皇帝后，可以把他冷落一旁，不用便是。”元吉说：“懂得长幼尊卑？全是伪装！到那时，他羽翼丰满，怎会甘心？”建成说：“现在有父王，他还不敢造次。父王不在，难保他不会先动手。只有现在收拾他，时机最好。”魏徵想想，问：“打算如何收拾？”建成说：“下毒收拾世民；他的宾客，直接派刺客即可。”魏徵苦笑一下，说:“对世民，最好安排事故；对宾客，先不要动……”元吉说：“我倒觉得更应该动他的宾客。害世民，父王知道会干涉；害他的宾客，父王绝不会管。”建成说：“只有杀几个宾客，才能吓阻其他人。”魏徵解释说：“世民有一个弱点，在亲情人际上，往往优柔寡断。若只害他一人，碍于长幼，他多半会打掉牙往肚里咽。若同时加害宾客，宾客出于自保，必会怂恿他反叛，内外夹攻，他也许不再犹豫，会铤而走险。”元吉说：“怕他什么，我们两个王府的兵力，比他多一倍！”建成说：“禁军头目是我的老部下，我们有十分的胜算。”魏徵低头，轻声说：“此实为下策。”建成一摆手，说：“就这么定了，分头行动吧。”对元吉说：“我负责世民，你负责宾客。”又扭头对魏徵说：“你起草一个文件，尽可能名正言顺一些，事成之后，昭告天下。”魏徵轻轻叹口气，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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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和姚广孝

朱棣杀了方孝儒之后，天下震惊，各地书生纷纷不平，一时人言鼎沸。朱棣有些烦恼，他找来了姚广孝，商量对策。
“有人建议我再来一次焚书坑儒，”朱棣单刀直入，“你怎么看？”
姚广孝大惊，问：“谁为陛下为此计？难道他不知道秦二世而亡吗？此人该杀！”
朱棣一摆手，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把这些书生的口堵住？”
姚广孝略一思索，说：“投其所好，委以重任，其口自闭。”
朱棣不以为然，说：“哪来那么多官位？就是有，也不能分给骂我的人呀。”
姚广孝解释说：“书生所好，无非是购书、看书。我们可以出资广揽书生，让他们去编书、印书，他们自然会感恩戴德！”
朱棣面露疑色：“编一本书，就能堵住天下人的嘴？”
姚广孝微微一笑，说：“不是编一本书，是编空前绝后的一大套书，把从古至今曾有过的书全部搜罗来编进去！”
朱棣停一下，说：“编书我不懂。这么一大套书大概需要多少人？多大场地？多长时间？”
姚广孝想了一下，说：“大概需要一两千人，几百间房，五年左右。”
朱棣略沉吟良久，最后说：“那就试试吧。你负责选人，我提供银子和场地养活他们。”
姚广孝长出了一口气，说：“谢陛下养儒编书！”
朱棣忽然笑道：“你小子该不是自己想看这套书吧！丑话说前头，要是开始编书了，还有人骂我，小心我打你屁股！”
姚广孝也笑了，说：“不要说打屁股，到时你杀了我都行！”
六年之后，长达两万多卷的《永乐大典》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