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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订正《辛亥革命》五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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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6 21: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订正《辛亥革命》五十错
赫晓夫
(一)临刑的秋瑾喜极而泣?
【误】秋瑾临刑时的内心独白:“但牺牲之快,之烈,牺牲之价值,竟让我在这一刻自心底喜极而泣。”
【正】喜极而泣:指人遇到意想不到的特大好事,极度高兴以致流泪。或许影片打算表现革命者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但编排秋瑾面临死亡“自心底喜极而泣”,怎么说也违背常理常情。影片上对着屠刀“喜极而泣”的秋瑾确是超凡入圣顶天立地,然而,写下绝笔“秋风秋雨愁煞人”的秋瑾或许更能震撼人心。
(二)广州起义时孙文在旧金山?
【误】字幕:“一九一一年四月二十六日 旧金山”。孙文在“致公堂”等待广州起义的消息。
【正】影片通过字幕明确告诉观众:这一天,孙文在旧金山焦急地等待广州起义的消息。事实上孙文1911年1月19日由欧洲抵达纽约,1月31日抵旧金山。2月4日即离开旧金山赴加拿大温哥华。4月19日由加拿大返回纽约的当晚,他致函芝加哥会众,告知因“有要紧的问题待解决”须在纽约停留,后于4月28日到达芝加哥。孙文到达旧金山已是6月中旬。4月26日,正在美国东海岸纽约的孙文,若无土行孙的地行术,如何能在西海岸旧金山现身?
(三)槟榔屿是同盟会的革命根据地?
【误】字幕:“五个月前 马来西亚槟榔屿”。林觉民、喻培伦、方声洞、陈更生、林时爽等数十位革命青年在地铺上睡觉,在海滨戏水。
【正】1910年7月19日,孙文抵达槟城,11月13日召开秘密会议,与会者有黄兴、赵声、胡汉民、孙眉及华侨代表共十数人。会议决定再次发动“中国兴亡,在此一举”的广州起义,而主要议题是“充分款项之筹集”,会后各人即按会议分工分途筹款。12月6日,被殖民当局驱逐出境的孙文离开槟城赴欧洲。显然,槟城不可能成为影片臆想的革命根据地,林觉民等革命青年更没有为广州起义在此集训。影片中,孙文催促倒地大睡的黄兴起身。做幼童撒娇状的黄兴先伸出三指道“让我再睡三分钟”,继伸出两指道“两分钟”……影片似乎在暗示观众——营地超强度的军训累趴了革命军事家黄兴。
(四)徐宗汉与黄兴槟城初见?
【误】孙文介绍黄兴与徐宗汉认识,对黄兴说:“那么,你和她假扮夫妻,有利于掩护身份。”清纯的黄兴连连摇手道:“不合适,不合适……”徐宗汉说:“我一个女的都不计较名节,你怕什么?”
【正】无史料证明徐宗汉参与了上述的槟城秘密会议。即便徐宗汉真去了槟城,与黄兴也并非初见。1910年1月29日,黄兴为发动广州新军起义由日本抵香港;2月12日,广州新军起义事败;3月28日,黄兴等离开香港往新加坡筹款善后。起义领导人黄兴在香港整整潜伏了三个月。而正是徐宗汉与陈淑子(胡汉民夫人)、李自平(冯自由夫人)等人负责将军火、旗帜从香港机关秘密运往广州。黄兴、徐宗汉相识至迟当在1910年初。另外,徐宗汉教训黄兴的话可否这样理解:尽管与黄兴假扮夫妻有辱名节,她这个女的却毫不“不计较”!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舒服。
(五)林觉民等集中槟城根据地写遗书?
【误】在槟城营地,徐宗汉发现林觉民的《与妻书》,陈更新的《绝命书》,还有喻培伦、方声洞等人的家书。
【正】根据1910年11月槟城会议精神,黄兴、赵声等要求各地同盟会机关选派“选锋”(敢死队员)赴广州再举义旗。1911年4月初,正在日本自费留学的林觉民自荐为“选锋”,毅然返国。他在福州老家稍作逗留,即率十余人赴粤。起义前,决心赴死的林觉民在香港写下了令人唏嘘的《与妻书》。信中注明“辛亥三月念六夜四鼓意洞手书”(林觉民字意洞),换算成阳历,辛亥三月念六即1911年4月24日,这个日子铁板钉钉是错不了的。影片臆造出一个槟城营地,却设计不出出彩的情节,只好派林觉民和他的同志们提前五个月(1910年11月)去那里办写作班,这也许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六)孙文与黄兴争赴“危地”?
【误】孙文向黄兴力争去广州领导起义:“我还是觉得我不能置身度外……对他们(华侨)我是有承诺的,我不能失信于人,我必须亲身践诺……我这只手拿得笔、拿得手术刀,怎么就拿不得枪呢?”
【正】孙文注定变不成影片希望的那种认定唯有亲自领导起义才算“亲身践诺”、不“置身度外”的“一根筋”。革命领袖孙文会不懂得革命有分工的浅显道理,避长扬短,不去演讲、筹款,偏要去拿枪打仗?鲁迅曾评价孙文:“中山革命一世,虽只往来于外国和中国之通商口岸,足不履危地,但究竟是革命一世,至死无大变化,在中国总算是好人。”孙文领衔的武装起义有十次之多,亲临现场只有镇南关起义一次(由越南入国境,随即出国境入越南)。“足不履危地”并不影响孙文X革命,也不影响孙文成为革命领袖。但影片让孙文以不值一驳的理由气壮山河地与黄兴争赴“危地”,实在过于矫情。另,“置身度外”一词,显然是“置身事外”、“置之度外”两个成语的错误混搭,不通。
(七)清廷有一道缉拿孙文的通缉令?
【误】黄兴对孙文道:“你要记住,清廷还有你一道通缉令呢,你只有一个脑袋,你要回国领导起义那就是不负责任”。
【正】1895年10月兴中会广州起义流产后,清廷即开始缉拿孙汶(“文”加三点水,意指其人乃江洋大盗之属),据统计,至1911年12月,17年间清廷共发出各种追踪缉捕孙文的密谕有上百道之多。1895年,清廷的缉拿孙文的赏格为一千元。1897年,粤督按照清廷旨意悬赏缉拿孙文,赏金涨至一万元。影片中的黄兴说孙文只有“一道”通缉令与事实相差太大。更让人不解的是,黄兴居然忘记了他自己也是清廷钦点的要犯。1908年5月,清廷的通缉令上黄兴便居榜首,赏格五千元。既然两人同有“通缉令”,黄兴有必拿它来说事吗?
(八)孙文与黄兴起义那天一起看时间?
【误】孙文对黄兴说:“这个怀表你拿着,起义那天我们一起看着时间。”
【正】槟城会议决定再度发动广州起义,却未确定包括起义时间在内的具体问题。直至1912年4月8日,黄兴在香港主持的发难会议上才决定4月13日发动起义。因款项、军火未济,起义先延期至4月26日,再延期至4月27日。在北美漂泊的孙文如何得知起义的具体时间?孙文吩咐黄兴“起义那一天我们一起看着时间”,可操作性为零。请看影片:满脸忧心忡忡的孙文两手各执一块怀表(会不会一块中国时间,一块美国时间)——黄兴紧盯着手中的怀表,表示等待号令——孙文慢慢合上左手怀表的表盖,右手怀表特写,表示决战时刻来到——五、四、三、二、一,黄兴猛地合上表盖,战斗打响。你说这究竟是可信还是可笑?不过影片上的黄兴是幸运的,孙文相赠的怀表还两次让他化险为夷。第一次是怀表挡住了射向为黄兴胸口的子弹,为此他特意掏出怀表来让观众见证。第二次黄兴对着怀表念念有词,“逸仙,你的怀表挡得住子弹,可挡不住炮弹”,谁料想怀表的功能立马升级换代,要不黄兴同志岂有炮弹也奈何不得的金刚不坏之身。
(九)辛亥革命时期使用木柄手榴弹?
【误】攻打两广总督署的起义军遭遇清军马克辛机枪压制,黄兴大呼“手榴弹”,在掷出第三颗时,手指被子弹击中,飞脚将落地的手榴弹踢向敌人。……喻培伦持集束手榴弹与清军同归于尽……阳夏保卫战中“小湖北”用集束手榴弹炸毁敌堡……
【正】手榴弹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堑壕战所催生。1916年德军研制出M18式长柄手榴弹可杀伤数十米外堑壕中的敌人,集束方式可摧毁工事。中国最早于1917年开始制造长柄手榴弹,1920年后普遍生产,1930年代开始作为军队的制式武器大量使用。抗日战争中国军队使用的木柄手榴弹多达3000万枚,中国军人投弹杀敌的英姿已经成为几代中国人的集体记忆。影片中一再出现的手榴弹无疑是极具震撼力的道具,然而遗憾的是辛亥革命时期它根本不可能亮相历史舞台。喻培伦是有名的“炸弹大王”。1910年汪精卫往北京暗杀摄政王载沣,爆炸装置即由同去的喻培伦负责。1911年4月的广州起义,担任“选锋”的喻培伦制造炸弹数百枚。攻打总督署时,他携一筐炸弹奋勇当先,因弹尽被捕就义。1961年吴玉章纪念喻培伦诗作中的“几尺电丝难再续,一筐炸弹奋当先”可证。影片将土造炸弹更换为制式手榴弹方便了也好看了,不过真实感也被“穿越”得没影了。
(十)孙文第一时间获知起义失败消息?
【误】孙文:“就在刚才,我得到消息,广州的枪声停了,起义失败了。电文上说,起义失败,骨干尽皆牺牲。”
【正】4月27日下午5时30分,黄兴率革命军举义广州,由小东营进攻清两广总督署,至夜间起义失败。影片安排孙文4月26日在美国旧金山手持怀表与在国内的黄兴“一起看着时间”。且不说孙文本不在旧金山,即便在旧金山,根据时差,广州起义打响的4月27日下午5时30分应该是旧金山的4月26日凌晨2时左右;广州起义失败的4月27日深夜(假设12时)应该是旧金山的4月26日上午9时左右。影片中孙文在华灯初上之时(假设5时30分)到达致公堂,那么,在致公堂集会捐款的华侨们等到孙文发布起义失败消息就花了十五六个小时。另外,在美国的孙文如何第一时间获知广州“枪声停了”的消息(并精确到“骨干尽皆牺牲”)?孙文没有随行的秘密电台,电报必须通过各地电报局收转,再根据密电码译出。按照影片的信息传播速度,孙文不在收看广州起义卫星全球直播才怪。事实上,孙文在起义后的第3天(4月28日)晚抵达芝加哥时,才从报纸上获知广州起义的消息。孙文遂致电香港了解情况:“闻事败,各同志如何?何以善后?”等了6天(5月4日),胡汉民回电到,孙文译出电文知黄兴等脱险到港,乃欣然道:“天下事尚可为也!”
(十一)致公堂变卖祖屋捐款三十万美金?
【误】在广州起义失败后,司徒美堂对孙文道:“这是三十万美金,是我致公堂的捐赠。不瞒你,逸仙。这是我致公堂变卖祖屋换来的。……拿去吧,革命要是不成功,你欠我们几代人的。”
【正】司徒美堂在其《旅居美国七十年》称:“黄花岗之役失败,国内同志曾向孙先生致电急需十五万美金……于是就提议将加拿大的多伦多、温哥华、维多利亚三地的四所致公堂大楼典押出去,大家一致赞成,立即把款项筹足了。”实际上1950年八十岁的司徒美堂有关记忆并不准确。1911年春孙文在加拿大筹集款项共7.7余万港元,约占广州起义全部经费15万港元之一半。1911年5月,广州起义失败后,黄兴、胡汉民致函孙文等,报告起义的详情及筹款开支情况,“美洲由域多利(维多利亚)致公堂变产,电到三万四千,温哥华致公堂电到万九千;满得科电到一万一千,金山一万,檀山一万,纽约二千余”。据统计,在广州起义之前(非失败之后),加拿大致公堂典押(非变卖)公产筹款一项共得5万港元,不是司徒美堂所说的“十五万美金”,更不是影片翻一番的“三十万美金”。另外,影片上司徒美堂所云“革命要是不成功,你欠我们几代人的”,显然,革命成功回报丰厚自然不欠,革命不成功没有回报自然大欠——华侨们捐助革命难道在押X宝?
(十二)小皇帝=没有家教的小淘气?
【误】宣统皇帝撒欢奔跑,疯够回家,进门就吃……
【正】又见宣统,比起不久前的《建党伟业》,同一时段的宣统总算从小托班跳级到了幼儿园大班。影片中的宣统:随处跑、吃点心、练书法、玩玩具、戏朝臣、哭鼻子……十足一个没有家教的小淘气,从他身上无法找到半点皇帝的影子。也是,朝廷议事都被演成了居委会开会,还能指望宣统怎么地?溥仪地下有知,可能会说——但愿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十三)“皇族内阁”是内阁的正式名称?
【误】字幕:“徐世昌 皇族内阁协理大臣”、“奕劻 皇族内阁总理大臣”。
【正】“皇族内阁”是由于皇族参与内阁且比例超大得到的骂名,不是正式名称,倘要做介绍,称“内阁”某某便好。1911年5月8日,清廷立宪派的压力下,颁布《新订内阁官制》,破天荒地实行责任内阁制。内阁由总理大臣奕劻,协理大臣那桐徐世昌及十部大臣组成,内阁13成员满族贵族9人(其中皇族7人),汉族官僚4人。立宪派人士认为奕劻内阁“不合君主立宪之公例”,贬斥之为“皇族内阁”。11月1日,半年不到的奕劻内阁宣告解散,清廷以袁世凯总理大臣重组内阁。所谓皇族内阁将彻底失望的立宪派驱入革命阵营,加速了清廷的败亡。
(十四)“白死”怎么死?
【误】隆裕恶狠狠地说:“你们手里的枪是干什么使的,得告诉这帮人,如果想造反,我就让他们白死!”
【正】问题是怎么个“白死”法,是死了拉倒,不发抚恤金和丧葬费吗?
(十五)林觉民如何“诛大清心”?
【误】林觉民:“大清索我命我诛大清心”。
【正】诛心:犹诛意,指在批评指责人时,着眼于其行为的动机,简单说就是责备人动机不善。影片中林觉民所云“我诛大清心”,指他要对“大清”的一肚子坏水进行严厉批判?这与“大清索我命”也忒不对称了!那么,影片的意思是——广州起义的革命者原计划把“大清”的心脏剜出来剁了?
(十六)奕劻、孙文未卜先知?
【误】奕劻对英国公使朱尔典说:“你是为四川保路的事儿来的吧?……四川闹事,我已经从武昌调兵去镇X压了,你放心吧。”几乎同时,孙文对荷马李说:“中国的腹地四川人们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湖北的清军赶到四川镇X压民众……”
【正】1911年5月9日,清廷颁布铁路干路国有政策。6月17日,四川铁路公司召开大会,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保路运动拉开序幕。8月24日起,罢市罢课风潮席卷全川。9月7日,保路运动领袖被捕,成都民众请愿被镇X压,酿成32人死难的“成都血案”。同盟会、哥老会开始组织同志军起义。9月10日,端方率鄂军三十二标两队由武昌登轮赴川查办……影片中奕劻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说的竟是6月至9月起四个月里发生的惊天大事。而奕劻与朱尔典对话的下一场孙文才收到“黄克强还活着”的电报(事情当发生在5月4日之前)。试问5月4日之前“四川保路的事儿”尚未发生,奕劻如何知晓?影片又安排孙文5月4日向荷马李介绍中国革命大好形势,他**远瞩的预言居然与奕劻如出一辙。看来,想不承认奕劻、孙文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都不行!
(十七)孙文“预感” 武昌起义?
【误】在美国境内某图书馆从报纸上获知武昌起义的消息,孙文道:“果然在武昌。”
【正】影片中,孙文于1911年5月4日已对荷马李预言,“在湖北等地的新军中有许多同盟会、光复会、文学社和共进会的会员,所以我预感到在长江中下游地区一场更大的革命风潮就将到来”。5个月后(10月12日),得知武昌起义消息的孙文说:“果然在武昌!”实际上,前面孙文如数家珍的光复会、共进会以及后来成立的同盟会中部总会皆是同盟会以外另立的山头,而对反对孙文屡遭败北的南疆起义策略,致力于发动长江流域起义(中部革命)则是它们的一致目标。长期漂泊海外的孙文与武昌起义完全是疏离的。9月底,孙文在旅途中接到黄兴发自香港的一份电报,因密电码随行李先行运走(密电码不用随身携带,足见与国内联系并不热络)无法译出。十余日后(10月11日)抵达丹佛的孙文译出黄兴来电,“居正由武昌到港,报告新军必动,请速汇款应急”。孙文无法搞到钱,欲回电“令勿动”。然而电报尚未发出,第二天传来了武昌起义成功的消息。孙文说“武昌之成功,乃成于意外”,如何能在广州起义后即有预感?12月29日,孙文就当选临时大总统致电各省代表会议称:“光复中华,皆我军民之力,文孑身归国,毫发无功”。同日,孙文致黎元洪:“文于中国革命虽奔走有年,而此次实行并无寸力。”应该说孙文当时的话比较客观地反映了他与武昌起义的关系。
(十八)起义当夜举行十八星旗升旗式?
【误】1911年10月10日夜间,革命军在纷飞的炮火中举行庄严的十八星铁血旗升旗式。
【正】影片中如此庄严的升旗仪式不可能在起义当夜进行,此时武昌革命军所用旗帜尚非十八星铁血旗。
(十九)居正陪同黄兴到武昌?
【误】黄兴在香港与徐宗汉分手独自上路。……甫到炮火纷飞的汉口,陪同的居正问:“克强,咱们该往哪走?”黄兴答:“哪里炮火猛烈就往哪里去。”
【正】1911年10月11日,宋教仁电邀黄兴赴沪。10月12日,湖北都督府电上海,促居正、黄兴、宋教仁往鄂。10月14日,居正、谭人凤抵武昌。10月23日,黄兴与徐宗汉由香港到达上海。10月24日,黄兴一行启程赴武昌。据黄一欧回忆;“其时武昌虽已发难,沪宁尚未光复,沿江口岸都在清军手中,缉查极严。结果想出办法,由女医师张竹君出面组成红十字救伤队,开往武昌战地服务,先君(黄兴)便服混在其中,先继母(徐宗汉)则扮着看护妇偕行。随行的还有宋教仁、陈果夫等。”10月28日,到达武昌的黄兴等被推为总司令官,渡江往汉口设立总司令部办公处。同日,在汉口执旗督战的居正头部中弹,据其回忆,“时克强先生到,同行有医生及看护妇,来医余伤,嘱余暂卧”。不知影片为何棒打鸳鸯,不批准徐宗汉与黄兴联袂赴鄂?影片指派给黄兴的陪同者居正明明先于黄兴到达武昌且已参战多日,怎么一见副统帅立马呆头呆脑不辨方向?至于“哪里炮火猛烈就往哪里去”,分明是找不到部队者的无奈之举,影片却让战地最高指挥官黄兴口出此言(勇敢无畏也不是这么个表现法),联系后面除了大呼“避炮”,教战士往枪筒上撒尿之外,黄兴没有部署、指挥过一场战斗,看来打赢阳夏保卫战才是奇怪的事。
(二十)何来十九星帽徽?
【误】影片中最早在逼迫黎元洪担任都督的革命党下级军官的军帽上出现十九星帽徽(1911年10月13日),直到汉阳失守黄兴离开武昌时(11月28日),才在黎元洪等人的军帽上再见到十九星帽徽……湖北革命军上下普遍佩戴原清军帽徽……黄兴在上海迎接孙文归国时(12月26日)军帽上忽然出现十九星帽徽(此前始终无帽徽),孙文即头戴黄兴换给他的十九星帽徽军帽出现在上海码头上。
【正】影片对帽徽处理可谓随心所欲。对应十八星铁血旗为陆军旗,临时大总统孙文于1912年1月7日颁布“十八星帽徽”为陆军帽徽。6月8日,第二任临时大总统袁世凯公布“十九星旗”为法定陆军旗,之后并无相应的“十九星帽徽”出炉,而在10月23日规定“五色五角星”为陆军帽徽。影片在十八星帽徽尚未公布之际,臆造出“十九星帽徽”,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这样一来,影片中头戴十九星帽徽穿行在欢迎民众中的孙文便充满了喜感。从现存的历史照片上看,孙文从上海到南京如穿军装,军帽皆无帽徽。史载,孙文就任南京临时政府大总统时,“手持平常军帽,身穿土**呢军服,并未佩戴肩章金带之类”,民国大总统孙文不可能佩戴旧的清军标识,不用任何标识其实是不得已的办法。至于影片中湖北革命军始终整齐划一地佩戴清军帽徽亦不妥,倒是摘去为好。
孙文、黄兴、黎元洪、张振武(自左至右),他们的军帽上都有同样的十九星帽徽。
(二十一)黎元洪表演瞬间换衣魔术?
【误】黎元洪不肯担任军政府都督。在几位革命党下级军官强行将黎元洪拉扯到室外的过程中,他身上的便服变成了军装。
    【正】黎元洪在表演瞬间换衣魔术,拉扯他的军官们都是施障眼法的“托塔天王”?
(二十二)回击德舰却击中清舰?
【误】士兵:“是荫昌在德国军舰上向我们开炮……”黎元洪:“各炮注意,目标楚豫舰……”荫昌惊呼:“保命要紧,快点跑吧。”
【正】(1)1911年10月13日,驻汉口英、法、日、德、俄五国领事举行领事团会议,接受法国领事罗氏建议,各国保持中立,对革命政府不加干涉(后孙文曾因此为罗氏请勋)。10月18日,五国领事正式会衔布告严守中立。武昌起义后,包括德国在内的等列强军舰并未向革命军开炮。话说回来,即便德国军舰开炮,至于请荫昌去担任炮手吗?(2)楚豫舰是张之洞向日本川崎厂订购的6艘楚字号炮舰之一,归湖广总督统领,与德国毫不相干。黎元洪再糊涂,也不至于把楚豫舰当成德国军舰来打。(3)10月14日,陆军部大臣荫昌奉命率陆军第一军赴鄂剿灭革命;10月17日,抵达河南信阳驻扎;10月23日,移营孝感;10月27日,将第一军移交冯国璋后返回北京。并未亲临武汉的荫昌如何遭到黎元洪炮击?于是搞笑的连连看就这样产生了:德国军舰炮击革命军——黎元洪指挥炮台回击清军“楚豫舰”——打得本不在场的荫昌落荒而逃。
(二十三)黄兴何时担任“大元帅”?
【误】一骑兵滚鞍下马,献上“黄兴到”大旗,称黄兴为“大元帅”……在战壕中,黄兴的随员斥责不晓事军官:“他是黄兴,大元帅。”
【正】1911年12月4日,从武汉败退回上海的黄兴,被各省代表会议留沪代表推举为筹建临时政府的大元帅(黎元洪为副元帅)。此举随即遭到了湖北方面的强烈反对,一番较量后,12月17日,武汉各省代表会议改举黄兴为副元帅(代行大元帅职权,黎元洪为大元帅)。终其一生,黄兴有资格被称为“大元帅”也就这半个月时间(1911年12月4日-17日)。黄兴在武汉期间(1911年10月28日-11月28日)虽被推为总司令官,却与“大元帅”毫无瓜葛。影片让湖北革命军官兵呼黄兴为“大元帅”难道仅仅是对他表示敬仰?
(二十四)晚清陆军终结版领章形制
【误】指挥攻打武汉的火车专列上,袁世凯佩戴龙形领章,而冯国璋佩戴星形领章……
【正】晚清陆军终结版领章于191139日颁行。该领章的形制:长方形,横分为二,上1/2部分:兵种色(上等军官不分兵种皆金色),如步兵红色、炮兵**、骑兵白色、工兵蓝色等,其上标部队番号;下1/2部分:士兵到次等军官皆白色、中等军官红色、上等军官金色,其上缀六角铜星(一至三粒)以辨军衔。影片中新军佩戴该版领章整体上比《建党伟业》进了一步,但具体上差错还是不少。(1)冯国璋(正都统,军长)、黎元洪(协都统,旅长)等上等军官的领章不伦不类。上等军官金色领章有细红辫将上下两部分隔开,表示军衔的六角铜星当缀于下1/2部分。影片却将六角铜星错误地移到领章中部的分隔红辫上。(2)袁世凯的随员(包括传信的、剪辫子的)皆佩戴与黎元洪相同的领章,他们全都是军衔为协都统(旅长)的上等军官?(3)士兵到中等军官皆应标部队番号于领章上1/2部分(兵种色),影片中未见一例。(4)袁世凯的正都统领章(包括军服)应当与冯国璋完全相同。影片让袁世凯继续穿着旧版陆军军官礼服、佩旧版龙形领章,对于这位军中最高统帅来说未免过于儿戏。
冯国璋身穿最新版清军军服(左),袁世凯身穿老版清军礼服(右)。
(二十五)何来清驻“外”使节唐维雍?
【误】字幕:“清驻外使节唐维雍”。
【正】使馆设于伦敦,又被英国人士称之为“公使大人”,影片上的唐维雍无疑是清驻英使节——出使英国钦差大臣(二等公使)。清廷最后一任驻英使节是刘玉麟,民国后仍任驻英公使。因为清驻英使节愚忠自杀,造假太明显过不了关,影片这才给了唐维雍一个含混不清的头衔——“清驻外使节”,驻哪国?就不告诉你!其实这一招同样不管用,因为清廷最后一任驻欧洲各国的使节都有案可稽,其中同样找不到一个愚忠清廷自杀身亡的例子。清出使俄国钦差大臣(二等公使)陆征祥,民国后出任外交总长。清出使法国(兼比利时、西班牙、葡萄牙)钦差大臣(二等公使)刘式训,民国后三度出任外交部次长。清出使意大利钦差大臣(二等公使)吴宗濂,民国后仍任意大利公使。清出使奥地利钦差大臣(二等公使)沈瑞麟,民国后仍任驻奥地利公使。清出使德国钦差大臣(二等公使)梁诚,民国后定居香港。清出使比利时钦差大臣(二等公使)李国杰,民国后任轮船招商局董事长。就辛亥革命时期清廷驻欧使节的总体情况而言,影片虚构的典型形象——唐维雍完全违背了历史真实。至于那位希望“我们的革命成功”,似乎对孙文一往情深的唐小姐,因其父愚忠殉清(清尚未亡)而愚孝殉父,更是个让人无法相信的荒诞故事
(二十六)孙文搅黄清廷四国银行团贷款?
【误】孙文:“国内的战局将于四国银行贷给清廷的巨款息息相关,清政府国库极度空虚,可如果他们拿到了这笔钱,革命将危在旦夕。”
【正】“四国银行团贷款”是影片设置的与帝国主义斗争的主线,一方面“清政府为力争四国银行贷款,不惜以铁路为抵押,丧失主权……四川爆发了保路运动,牵制了清政府的力量,为辛亥革命奠定了基础”(字幕);另一方面“国内的战局将于四国银行贷给清廷的巨款息息相关……如果他们拿到这笔钱革命将危在旦夕”(孙文语)。故而从广州起义后奕劻、朱尔典对话开始到孙文在归国的轮船上接到唐小姐电报为止,不断提出的“四国银行团贷款”成了影片的重中之重——它既奠定辛亥革命的基础,又决定辛亥革命的成败(“一笔贷款决定的革命”?)而正因为孙文慧眼独具一手搅黄“四国银行贷款”,“危在旦夕”的革命才得以转危为安。问题是“四国银行团贷款”真是孙文搅黄的吗?影片中的孙文一得到武昌起义消息(1911年10月12日)即吩咐“订去欧洲的船票”,实际上他于一个月后(11月11日)抵达欧洲(伦敦)时,四国银行团已决定停止对清廷贷款。11月14日英国外相格雷让人转告孙文,“英国将保持中立”,对孙文“允诺给英美在华若干优先权利”换取英国100万镑贷款的要求则予以拒绝。11月23日,孙文在巴黎与法国东方汇理银行经理西蒙会晤,西蒙告知:“四国银行团和它们的政府已经决定从财政金融的观点最严格地遵守中立……它们不帮助临时政府,同样不帮助现存政府。”西蒙对于孙文贷款要求的回答则是,在“为全中国所接受并得到列强承认的合法政府”建立之前没有可能。于是,声称外交、财政完胜的孙文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国内。对于上海的媒体,他掷地有声地宣称:“予不名一钱也,所带回者,革命之精神耳!”影片创意孙文风风火火闯英伦,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闹本不存在的四国银行团会议和宴会,尤其是掏出怀揣的医用解剖刀分解烤羊羞辱各代表,对列强瓜分中国的罪行嬉笑怒骂大义凛然,确是大长中国人民志气,大灭帝国主义威风!影片丰沛的想象力令人钦佩,但是它却违背了起码的历史真实。辛亥革命对列强奉行的是“示好”外交,要不怎么会有“资产阶级软弱性”的诟病呢?孙文有求于列强,既想人家政治上的承认,又想人家经济上的贷款,哪里会有扮演“高大全”的底气!堪为对照的是孙文当时在英国的承诺:“共和国承认清政府给予外国人的一切特权和租让权,将严惩一切侵犯欧洲人的生命与财产者。中国政府与各国签订的条约继续有效,一切外债照旧偿还……”孙文担任临时大总统期间,财政焦头烂额,闹到临了还得指望列强贷款。如1912年1月26日,孙文致电广东,谋求抵押广东铁路以借外债;同日,签订《汉冶萍公司中日合办草约》,计划由中方公司贷日款转借政府500万元;同日,以轮船招商局为担保,向日本等国贷款1000万元;2月3日,与日本方面商谈租借满洲取得日本援助问题,希望旧历年底前得到1500万元……不过,孙文以上贷款无一例成功,皆被他的反对者搅黄。
(二十七)“水电报”演变成了小竹排?
【误】船工将插着写有“陕西光复”、“湖南光复”、“贵州光复”、“江西光复”等字样黄旗的小竹排接二连三地从船上推入水中。
【正】1911年9月7日,“成都血案”发生,四川省咨议局长蒲殿俊等被捕,32名和平请愿者死难。据回忆文章称,署四川总督赵尔丰下令全城戒严,信件、电报无法发出。为将真相公之于众、鼓动全川抗争,当晚成都人士在木牌上书写“赵尔丰先捕蒲罗后剿四川各地同志速起自保自救”等文字,涂以桐油投入锦江。这些代替电报、信件由水路传递消息的木牌被名之为“水电报”。影片中插着全国各省黄旗的竹排显然是“水电报”激发出的奇想,尽管场面壮观激动人心,却禁不起推敲,试问在当时情势下,谁会来编导这种有创意却无实效的新闻发布呢?
(二十八)慈禧画像不是遗像是什么?
【误】孙文指着中国驻英使馆里的慈禧画像说:“这幅画,我怎么看都像是一幅遗像。”
【正】孙文说此话的时间是1911年11月中旬,而慈禧于1908年11月15日已驾鹤西去。人已经死了整整三年,不是遗像还能看出个什么像来?
(二十九)黎元洪坚持守武昌不服从大局?
【误】宋教仁:“请大都督谅解,我这次逼着克强去上海,实在是为了国内革命形势的大局考虑。”黎元洪:“我就不明白,武昌首义,天下瞩目,不也是大局吗?”黄兴:“武昌战局,我们和北洋军形成僵持,新招募的学生军伤亡惨重,而南京敌军兵力薄弱,先克南京再图武昌,是为大局。况且这是同盟会的决定,我黄兴必须服从。”黎元洪:“那好吧,你说那是大局哪就是大局。可上海我是不会去的,你们知道我跟你们走到今天实属不易。生于斯,成于斯……”黄兴:“黎大都督,看来你和我们革命党人还是走不到一起呀。”
【正】11月26日汉阳陷落。11月27日,黄兴主张放弃武昌、进取南京,与众议不合。当夜渡江至汉口,次日晨乘轮赴沪。黄兴是在武昌最危急的关头弃之不顾的,尽管可以有种种说辞。对于黄兴,我们不必要求他所有决策英明正确,也不必要求他时时刻刻无私无畏,神也会犯错,何况是人。但影片义无反顾地文过饰非就是另一回事了。黎元洪的理由很充分——“武昌首义,天下瞩目”怎么就不是大局?黄兴的回答十分有意思。他先把大敌压境武昌危在旦夕的态势解读为“和北洋军形成僵持”;这么一来“新招募的学生军伤亡惨重”,显然已无进攻能力,只好继续“僵持”;而恰恰“南京敌军兵力薄弱”,与其在武昌“僵持”,不如先去南京捏捏软柿子。于是掷地有声的结论得出——“先克南京,再图武昌,是为大局”。影片还不失时机地塞给黄兴一把“组织决定“的尚方宝剑,让他败走也堂皇。对于不服气的黎元洪影片也有狠招——黄兴最后鄙夷地撂下一句话:“黎大都督,看来你和我们革命党人还是走不到一起呀!”这就不是守不守武昌的策略之争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摩吐领袖黄兴在这里以“我们革命党人”的组织名义对非党人士黎元洪的忠诚度做出的不予认可的政治结论!然而影片侈谈大局的时候,却忽略了这样的史实——黄兴到达上海的第二天(12月2日)南京被攻克,第四天(12月4日)他即被江浙方面推举为大元帅,成为与湖北方面权力抗衡的领衔棋子。黄兴离开武汉之前影片有段耐人寻味的字幕:“黄兴率军反攻汉口激战至十一月二十六日汉阳陷落”。汉口到底攻下没有不作交代,却给出个汉阳陷落的结果。事实上如果不是国内政治、军事形势发生变化,武昌“陷落”恐怕在所难免。
(三十)黄兴领导南京光复之役?
【误】字幕:“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黄兴前往南京领导后来称之为‘辛亥革命胜利奠基之战’的南京光复之役”。
【正】黄兴于1911年11月27日会后,连夜渡江至汉口,28日晨乘南洋丸东下。12月1日下午一时轮船抵达上海。“乘客中有革命党数十名……黄兴亦在其中。下船后即与宫崎滔天等人进入日本人经营之旅馆胜田馆内”。12月2日,南京光复,黄兴与章太炎等在上海联名致电江浙联军徐绍桢诸将,称“南京光复,赖诸公指挥之劳,将士用命之力”。影片所谓黄兴前往南京领导南京光复之役,难道就凭这一通发自上海的贺电?
(三十一)“我方”怎样才算食言?
【误】在同盟会高干会议上,宋教仁:“和谈双方是有过约定的……”孙文接着说:“先推覆清政府者为大总统,袁世凯尚未履行约定,不算我方食言。”
【正】影片中的孙文信心满满——出任总统“不算我方食言”,谁让他袁世凯“尚未履行约定”。事实上,“先推覆清政府者为大总统”并非南北和谈代表的正式协议,而出自1911年12月20日顾忠琛、廖宇春(分别代表黄兴、段祺瑞)以私人名义会谈形成的秘密条款。它是军方在正式谈判之外的表态,与12月3日各省代表会议决议“如袁反正,当公举为临时大总统”异曲同工。众所周知,其时只有袁世凯近水楼台,具备这样的实力和条件,而南方军队绕过北洋军先行推翻清廷无异于天方夜谭。就算这真是一条双方约定的“先进咸阳为皇上”的游戏规则,同样未“先推覆清政府”的“我方”凭什么以袁世凯未“先推覆清政府”为由,抢先登上总统宝座?如同甲乙两人赛跑,约定先达终点者胜。刚开赛,甲即宣布自己获胜,理由是乙未先达终点。这不算食言,还有什么算食言?不过话说回来,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对于妨害革命事业的约定、协议、承诺之类玩意,革命者以革命的名义不予履行本是常事,怕的是像影片那样明明没把约定当回事,还偏要把自己妆扮成“重合同守信用”模范。
(三十二)议长说不清重大事件的日期?
【误】议长林森:“前日,即12月27日,各省会议代表投票表决通过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各省会议代表投票表决通过了总统制,通过了总统人选的提名。会议决定12月29日,即今日正式选举临时大总统。”
【正】林森的到底此时又没有“议长”头衔下面再说,这里先更正影片中的林森搞错的日期:(1)各省代表会议1911年12月3日在武汉通过《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同时议决“如袁世凯反正,当公举为临时大总统”。林森说是12月27日,将时间推迟了20多天。(2)临时大总统候选人的确定在12月29日,即选举临时大总统的当日。林森说是12月27日,将时间提前了2日。(3)12月27日,孙文会见各省代表会议赴沪欢迎代表时表示:“本月十三日为阳历1月1日,如诸君举我为大总统,我就打算那天就职,同时宣布中国改用阳历,是日为中华民国元旦。”同日晚,各省代表会议在南京通过黄兴提出的“改用阳历”案。1912年1月2日,孙文发表通电:中华民国改用阳历。在改用阳历之前中国用的仍旧是旧历,影片中的林森抢先改用阳历是不可能的。
(三十三)孙文在选举会场外等结果?
【误】1911年2月29日,临时大总统选举会正在举行,孙文坐在会议厅外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结果。
【正】1911年2月29日,临时大总统选举会在南京举行。到会17省代表,每省1票,孙文以16票当选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各省代表会电告孙文,“乞即日移驾来宁,组织临时政府”,并推议长汤尔和、副议长王宠惠到上海欢迎。孙文于1912年1月1日到南京就任。孙文归国后的几天都在上海,如何能在12月29日出现在南京临时大总统选举会现场?
(三十四)荷马李1911年才参加中国革命?
【误】等待选举结果的孙文意外发现了荷马李:“荷马李,你什么时候到中国的?事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
【正】孙文这话问得好生奇怪。1911年11月24日,荷马李陪同孙文由法国登上回国的轮船。12月25日上午9时许,荷马李等人与孙文同船抵达上海。影片中孙文接到“黄兴还活着”电报的那一天(1911年5月4日),荷马李首次亮相。地点在某个城市(影片存心不明确交代,因为孙文在芝加哥接到上述电报,而荷马李却居住在洛杉矶)的唐人街,巧的是一帮华裔儿童全都认识蜗居在那里的荷马李,主动为孙文带路。两人一见倾心——孙文介绍中国革命形势后,荷马李热切地要求:“请让我参加你们的革命。”他同意免费担任孙文的军事顾问,但要求孙文承诺“必须做中国的革命领袖”。“我答应你”孙文终于深情款款地说,两人紧紧拥抱。事实上,孙文与荷马李是老交情了,合作的历史远远早于影片的设定。1908年初,荷马李和布思(美国银行家)合伙成立“中国革命公司”,推行的便是奉孙文为中国革命领袖的“中国红龙计划”,由于孙文前景的无法预期,该计划因无人认同而无疾而终。1910年3月,孙文与荷马李、布思在洛杉矶会议,拟定“长滩计划”,三人组成军事“辛迪加”,孙文任总理,荷马李任军事指挥官负责训练军队,布思任“同盟会海外唯一财务代表”负责筹集军费,企望一举推翻清政府,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他们遇到最大的难题依然是筹款无门,抬出孙文这位“中国真正的统治者”,保证获利能够“超过贪婪的幻梦”,都无法撕开美国工商界结实的钱袋。到了1911年4月,广州起义迫在眉睫,尽管已在华侨中筹得款项,孙文仍希望布思给以援助,而最后等来的是对“长滩计划”的彻底失望。武昌起义成功后,荷马李在英国为孙文外交、财政事宜多方奔走,与孙文在法国会合同往中国。1912年1月1日,荷马李参加了孙文的临时大总统就职典礼。2月15日,荷马李在参加祭祀明孝陵典礼后中风昏迷,不久返回美国。同年11月1日,病逝于洛杉矶,享年35岁。根据荷马李及其夫人遗愿,二人骨灰终于1969年安葬中国台北。荷马李,生于美国科罗拉多州丹佛城,矮小驼背,有异志,喜军事,其著作《匹夫之勇》、《撒克逊时代》预言多验,为欧美军界重之。襄助中国革命,孙文聘为军事顾问。未入行伍而自称将军,盖训练康有为保皇军所获名号也。
(三十五)林森何时担任“参议院议长”?
【误】林森:“现在我作为参议院议长郑重宣布投票结果,总票十七票,孙文得十六票……”
【正】前面即有字幕介绍,林森的头衔是“南京临时政府参议院议长”。要命的是,此时参议院(准确地说,应当是“临时参议院”)影子还没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既无参议院,林森当然也当不了参议院议长。武昌起义后一月之间,关内十八省大半光复。11月10日前后,湖北、上海通电光复各省,建议公举代表,组建临时中央政府。11月15日,第一次各省代表会议在上海召开。11月24日,各省代表会议决迁武昌开会,每省留一人在上海以资联络。11月30日各省代表会假汉口英租界开会,推谭人凤为议长。12月3日,通过了前述两项重要决议。由于江浙联军攻克的南京成为临时中央政府的首选地,各省代表会移址南京。12月14日,汉口、上海两地的45位各省代表汇聚南京,浙江代表汤尔和、广东代表王宠惠分别被推选为代行参议院职权的各省代表会议议长、副议长。也就是说,宣布投票结果的议长只能是汤尔和或者王宠惠,根本没有林森什么事。各省代表会议至1912年1月28日结束使命,这一天临时参议院在南京成立。注意,林森这时才被推为临时参议院议长(副议长王正廷),影片将时钟整整拨快了一个月。
(三十六)就职典礼的时间、地点、人物?
【误】孙文就职典礼大白天在一所气派的建筑里进行,云集的人民群众见证了伟人合影的历史瞬间。
【正】1912年元旦上午10时,孙文所乘沪宁铁路花车在礼炮和欢呼声中驶离上海,下午5时抵达南京下关,下关火车站欢迎者甚众,炮台和军舰鸣放礼炮,孙文等先乘市内小火车、再换乘马车6时15分到达抵总统府(原两江总督署),一路上军警林立,市民夹道。10时,就职典礼在总统府举行。影片为了将革命先行者的就职典礼操办得足够圆X满,撇开史实,进行了全方位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大挪移:(1)典礼时间由从夜间移到白天。(2)典礼地点从寒酸的两江总督署挪到富丽堂皇的不知名现代建筑。(3)召集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到就职典礼现场手摇五色小旗欢呼雀跃。(4)设置伟人们当众集体照相的欢乐和谐场面(就职典礼没有拍摄照片好像史有定论)。(5)为制造紧张气氛,远派“张勋部在宿州一带大规模的调动和集结”,近派“零星的小股清军今天下午出现在秦淮河一带”。(6)孙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否决“推迟就职典礼”建议,坚持“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必须在今天就职”。(7)武功盖世的黄兴自告奋勇保驾护航,声称“全面接管对临时大总统的保卫”,众人因此乐不可支。
(三十七)孙文修改就任临时大总统誓词?
【误】孙文在就职典礼宣读誓词:“倾覆满洲专x制政府,巩固革命成果,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
【正】影片中孙文把誓词原文的“巩固中华民国”改成了“巩固革命成果”。 片中“中华民国”没少提,连“三民主义”都堂而皇之地亮相了,不知孙文独独见不得誓词中的“中华民国”所为那般?
(三十八)是既定方案,还是心血来潮?
【误】在就职典礼上孙文说:“刚才我宣读了就任临时大总统的誓词,现在我还有几句话。今日民国政府已经成立,但封建朝廷依然存在,封建皇权一日不除,革命就尚未成功。我等着有一天,我会把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之职交给那个让清廷退位的人。”闻得此言举座皆惊:“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他怎么没有提起过”……
【正】影片试图给观众这样一个印象,为了国家的前途命运,孙文视大总统为草芥,毅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把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之职交给那个让清廷退位的人”。事实果真如此吗?武昌首义成功后,重新出山的袁世凯成了镇X压革命的最高统帅。与此同时,他也成了南方革命阵营争取的主要对象,而“总统”桂冠正是南方献上的一份厚礼。1911年11月9日,黄兴致函袁世凯,希望他“以拿破仑、华盛顿之资格,出而建拿破仑、华盛顿之事功”,“南北各省当亦无有不拱手听命者”。11月16日,孙文致电民国军政府,表示“总统自当推定黎君,闻黎有请推袁之说,合宜亦善”。这是革命党领袖对袁世凯担任总统的基本态度。到了12月3日,各省代表会议作出决议:“如袁世凯反正,当公举为临时大总统。”这便代表着南方各省的民意了。12月9日,黄兴电汪精卫,告以倘袁世凯迅速推到满清政府,“中华民国大总统一位断举项城无疑”。12月20日,黄兴的代表与段祺瑞的代表达成秘密协议,“先推覆清政府者为大总统”(这是南方举袁为总统的体面说法)。12月27日,孙文对各省代表会议代表表示,“只要袁真能拥护共和,我就让给他”。12月29日,孙文当选临时大总统当日致电袁世凯:“公方以旋转乾坤自任,即知亿兆瞩望,而目前之地位尚不能不引嫌自避;故文虽暂时承乏,而虚位以待之心,终可大白于将来。望早定大计,以慰四万万人之渴望。”以上是孙文就任临时政府大总统之前,南方革命阵营(包括孙文在内)的一致态度,孙文让位给“让清廷退位的”的袁世凯是公认的既定方案,这一点难道还有疑问吗?
(三十九)黄兴教育汪精卫:对孙文态度事关“三信”?
【误】汪精卫:“我早就提醒过,不该急于选举大总统。……孙先生,权宜之计,我建议为大局着想,您还是考虑一下。”黄兴:“袁世凯不逼退清廷,孙大总统绝不辞职。”汪精卫:“孙先生该不是贪恋大总统职位吧。”黄兴:“汪兆铭,孙文会是这样的人吗?”汪精卫:“既然心底无私,那我问一问又怕什么呢?”黄兴:“汪兆铭,事关信任、信念、信仰,不容置疑!”
【正】孙文最信任的汪精卫在就职典礼上现场逼宫,要求还没将板凳捂热的孙文立马辞职,这既不符合史实,也不合乎情理,或许影片就是为了给黄兴一个表现的机会——通过对汪精卫(未来的汉奸)义正词严的痛斥,献上对伟大领袖的赤胆忠心。黄兴宣言:最高领袖孙文心底无私崇高纯粹“不容置疑”,一切以孙文为旨归,要想将“信任、信念、信仰”落到实处,必须确立对孙文的绝对忠诚。遗憾的是,真实的黄兴并非影片刻意打造的模样。同盟会建立之初(1907年),黄兴与孙文即有过著名的“国旗之争”,愤怒的黄兴几乎因此退出同盟会。“二次革命”失败后,有感于“党魁则等于傀儡,党员则有类散沙”,再次流亡日本的孙文决心抛弃国民党,另起炉灶建立中华革命党。孙文要求党员必须按指模,宣誓对他效忠;党内高级干部由他直接指派:党员以参加革命先后分为首义、协助、普通三等,享有不同利权。1914年7 月,中华革命党在日本东京成立。黄兴与一批以推翻专x制追求民主为职志的老同志(其中包括汪精卫,黄兴与他并未像影片上那样发生争执)无法接受孙文开出的条件,拒绝加入新党,与之分道扬镳。对于这次孙、黄的矛盾,两人的至交日本人宫崎寅藏的评价可供参考:“孙先生采急进说,黄先生取隐忍论。……孙先生的态度有这种味道:‘其他的中国人都不行,只有我一个人行,我是中国的救星,服从我者请来。’……黄兴批评他说:‘孙先生是疯子。’”
(四十)孙文、黄兴发生“让袁”之争?
【误】孙文与黄兴为“让位”给袁世凯发生争执。黄兴说:“不能给袁世凯任何承诺……这是革命,不是禅让……我懂袁世凯,他是怎样屠X杀年轻的生命。我很担心,他或许会成为革命之敌,甚至会重新搞皇权。”孙文决心尽快制定《临时约法》制约“所有妄想再做皇帝梦的人”。
【正】影片中的孙文心底无私一心让位,黄兴怕丢了革命成果坚定反对。这种设计与史实出入到底多大,前面已有交代,看看人们(包括孙、黄)对袁世凯接任总统的态度更加清楚。就当时形势而言,无论考量军事、经济力量,还是人心所向,和平建国都是最好的选择,人们因此普遍看好袁世凯。“本日开临时大总统选举会,满场一致选定先生(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查世界历史,选举大总统满场一致者,只华盛顿一人,公为再见,同仁深幸公为世界之第二华盛顿,中华民国之第一华盛顿。统一之伟业,共和之幸福,实基此日。”这是参议院为选定临时大总统给袁世凯的电报。孙文说:“民国确立,维持北方各部,统一南北,实惟公一人是赖……民国大定,选举得人。”黄兴说:“亿众腾欢,民国初基,赖公巩固。”黎元洪说:“去帝制而进共和,化干戈讲揖让,大功所在,国人皆称道我公不置。”影片既要孙文以革命的名义“让袁”(这是史实),又要黄兴以革命的名义“反袁”(这是虚构),而且设定孙黄二人都是谁也错不得的真理化身,接下来的架就没法吵下去了。让袁的事实既无法改变,只好是转移命题,黄兴很担心袁世凯“甚至会搞皇权”;孙文决心用《临时约法》制约“所有妄想再做皇帝梦的人”(原来《临时约法》有此功效),对袁世凯称帝的先见之明终于让孙、黄握手言和重归于好。其实回头看看,雷声大雨点小,真不知道他们吵什么吵!影片中大多唇枪舌剑的争论皆与此同。
(四十一)这幅油画该挂在哪里?
【误】孙中山的总统府办公室里画师在画一幅油画。孙文:“这幅画就快完成了,我还没想好把它挂在什么地方。”……黄兴很内行地提醒画师:“十八星旗用大红的。”(不知画师原本打算将十八星旗画成什么颜色)……影片最后,几个人推着这画茫然游走。
【正】这是一幅以武昌起义为内容的油画,可以看到飘扬的十八星旗。遗憾的是,影片的这一虚构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众所周知,孙文情有独钟的是青天白日旗。同盟会成立时,为了确定国旗孙文与黄兴产生严重分歧,孙文坚持青天白日旗寸步不让,气得黄兴差点和他拜拜。1911年11月,孙文抵伦敦,为请制国旗的华侨“手绘青天白日满地红之旗”。12月底回到国内,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铺天盖地的五色旗。心有不甘的临时大总统只好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改良版)悬挂在自己的总统府办公室内。孙文回护青天白日旗尚力不能逮,又岂有分散精力抬举十八星铁血旗之理?所以,孙文“没想好把它挂在什么地方”,人们只能推着这画茫然游走——这再正常不过了。
(四十二)袁世凯在紫禁城里翩翩起舞
【误】得意忘形的袁世凯在紫禁城里扔掉手杖,翩翩起舞。
【正】不仅如此,影片中的袁世凯暴戾地摔砸瓷器;绘声绘色地讲述“皇帝路易十六”上断头台的故事;狂笑不止:“无私的人,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人”;坐在盘子上扭屁股:“大总统硌屁股我也要坐”;……夸张的表情,过火的动作,不合情理的情节,语无伦次的台词,活生生地将历史人物糟蹋成了小品演员。饰演袁世凯的演员说,“袁世凯是一个了解人情世故,内心非常注重权谋的人”,不知为何影片上的袁世凯恰恰与之相反!不过,如果用“革命样板戏”的标准衡量,反面人物袁世凯的塑造绝对成功!
(四十三)已被党人炸毙半月的良弼慷慨陈词?
【误】在隆裕太后决定退位的朝会上,良弼痛骂袁世凯是不折不扣的奸贼。
【正】据载,隆裕太后于1912年2月11日认可优待条件,决定退位。同日,袁世凯将清帝退位诏旨稿电达南京临时政府,并承认“共和为最良政体”,“永不使君主政体再行于中国”。2月12日,清帝宣统正式退位。影片在隆裕决定退位一场中让良弼慷慨陈词:“臣等皆力主君主,无主张共和之理。求太后勿为所惑……(袁世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贼。”遗憾的是,半个月前(1月26日),良弼这位宗社党首领已中了革命党人彭家珍投出的炸弹一命呜呼了。影片中的良弼还有句很二的名言:“只要爱新觉罗在,我大清国不会倒。”他难道不知道“爱新觉罗”只是个姓氏,不是哪个超人的名字?
(四十四)清廷举行盛大退位典礼?
【误】清廷退位大典,殿外跪满朝臣,黑压压一望无际。
【正】影片臆想出的又一个巨大场景。如果退位仪式高调张扬,必出自新君(比如禅让时受禅一方)的政治需要。倘若新君不感兴趣,没人会理会退位之君的仓皇辞庙。民国不承认政权承继于大清,用优待条件买断了末代皇帝的工龄。隆裕太后愧对列祖列宗脸丢大了,退位诏书一下,随即草草收场,岂有心情举办如影片中那般盛大的告别仪式。
(四十五)袁世凯剪辫时身穿民国陆军礼服?
【误】高调剪辫的袁世凯身着中华民国陆军礼服。
【正】据考证,袁世凯剪辫日期是1912年2月16日。2月12日,清廷宣布逊位。2月13日,孙文向临时参议院辞职,推荐袁世凯继任。2月15日,临时参议院全票选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孙文随即电告致贺,称“民国大定,选举得人”。大总统玺印终于纳入囊中,志得意满的袁世凯此时剪辫合情合理。影片的错误是,让袁世凯身穿全套中华民国陆军上将礼服,佩戴镶3颗巨星的特大肩章。原因很简单,《陆军官佐礼服制》1912年10月23日才颁布,上面制定的礼服袁世凯在同年2月16日无论如何是穿不上身的。从历史照片上看,袁世凯于3月10日就任临时大总统时,穿的仍是清末陆军常服,佩戴清军终结版领章(1911年3月9日颁布),领章上有六角星3颗,军衔为正都统(相当于上将)。
(四十六)袁世凯戴错勋位章?
【误】剪辫的袁世凯胸前佩戴“勋四位”章。
【正】影片中袁世凯胸佩3枚徽章,另其中2枚不知何物待考,且谈谈可以确定的“勋四位”章。《勋位令》于1912年8月8日公布。1913113日的《勋位授与条例》规定:勋位章“银质金圆形,铸牡丹花叶纹,中央圆版饰红色嵌珠,辅以四轮黄、蓝、黑、白色,各嵌珠以辨等差”。勋位分大勋位、勋一位、勋二位、勋三位、勋四位、勋五位6等,勋位章“四轮”上分别嵌珠12108642颗。袁世凯剪辫在1912216日,佩戴半年后才颁发的勋位章,这是一错;即便时间赶得上,袁世凯作为国家元首不佩戴嵌12珠的“大勋位章”,却佩戴嵌4珠的“勋四位章”,这是二错;勋位章采用国旗的五种颜色(中红、“四轮”分别是上黄、下黑、左白、右蓝),袁世凯将勋位章旋转180°倒着佩戴(“四轮”变成了上黑、下黄、左蓝、右白),这是三错。其实在不久前的另一部历史巨片《建党伟业》上,“勋四位章”已经被辫帅张勋戴错了。张勋在袁世凯接受帝位会议上佩戴着勋位章,从时间上说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也不该佩戴“勋四位章”。张勋1913718日被授以勋二位,93日晋授勋一位,191412月他必须佩戴嵌10珠的“勋一位章”。两部历史巨片同因小小的“勋四位章”出错,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
《建党伟业》中佩戴勋四位章的张勋(左),《辛亥革命》中佩戴勋四位章的袁世凯(右)。
(四十七)英国有两位驻华公使?
【误】孙文:“各位公使代表,这是我作为中华民国政府的临时大总统第一次和诸位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正】字幕介绍,出席酒会的有“英国公使”、“日本公使”、“法国公使”(一律不标姓名)等等。各国在南京只设有领事馆,没有承认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各国公使会专程从北京赶来参加孙大总统的告别酒会?有意思的是,此时的英国驻华特命全权公使并未易人,仍是朱尔典(1906-1920年在任),即前面出现过的那位为了“铁路抵押和借款协议”用“英国皇族专享座驾”贿赂奕劻的家伙,而出席孙文酒会的“英国公使”生生地变成了另一个老外。可以理解,让在电影里已经干了不少坏事的朱尔典为孙文捧场,这个弯实在转不过来。不标公使们的姓名原来是为方便打马虎眼,哈哈!最后孙文对老外们说:“我用我们中国的白酒来敬你们,革命的酒。”“中国的白酒”怎么就和“革命的酒”划上了等号?不会是植入广告吧?
英国公使朱尔典(左)和英国公使无名氏(右)。
(四十八)要么“四百万”,要么“断头台”?
【误】法国公使问:“你们会怎样对待大清的皇室王公?”孙文答:“他们也将成为共和国的公民。”法国公使问:“革命党决定每年拿出四百万两白银供给皇室,这是公民待遇吗?”孙文答:“这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不是所有的革命都需要断头台。”
【正】法国公使显然认为,被国民用四百万两白银供养的逊清皇室得到的是特殊公民待遇。影片中的孙文不正面回应逊清皇室“公民待遇”的性质问题,却所答非所问——大谈花“四百万”年费将“逊清皇室”打造成“特殊公民”绝对物超所值,“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倘非如此,剩下的就只有“断头台”了,没别的路走!
(四十九)已停刊两年的《民报》突然发声?
【误】秘书对孙文:“《民报》、《新闻报》等多家报纸对您辞去大总统一事表示不解。”
【正】《民报》是同盟会的机关报,孙文的“三民主义”即在《民报发刊词》中首次提出。《民报》(前身为《二十世纪之支那》)1905年11月创刊于日本东京。至1908年10月出刊24期,为日本政府查禁。1910年初秘密印行第25期、第26期后停刊。1912年2月13日孙文辞去大总统时,已经停刊达两年之久的《民报》有可能“表示不解”么?
(五十)孙先生一直保管《与妻书》?
【误】画外音:“这是觉民生前留给你的,孙先生一直替你保管着,他让我交给你。”陈映意:“《与妻书》不能只我一人一家读到,你们留下吧,让更多的人知道它。”
【正】据载,广州起义前,林觉民将遗书(《与妻书》和《禀父书》)托给一位朋友。事败,林家避祸迁居,有人将遗书塞入门缝,为林觉民遗孀陈映意发现。影片却异想天开地把保管林觉民《与妻书》的任务安排给了孙文。影片的奇妙构思或许是:广州起义后,徐宗汉在掩埋林觉民尸体时找到了5个月前他写于槟城的《与妻书》。由于那时徐宗汉已将《与妻书》交给孙文看过,孙文认为它对革命意义重大,她于是决定不遵从死者将它交给妻子陈映意的遗愿,而通过越洋秘密交通线直送最高领导孙先生。孙先生尽管漂泊海外,仍“一直”亲自“保管着”《与妻书》,直到革命胜利带回国内。深明大义的陈映意见孙先生如此,为了鼓舞、教育更多的人“致力于实现革命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三民主义”,匆匆一阅之后便义无反顾地献出了丈夫用血泪书写给自己的遗书(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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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7 06: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需要真实的历史,抛弃意淫、指牛为马、胡说八道、愚民辱族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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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8 04:55: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临刑的秋瑾喜极而泣?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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